注意到杜二娘的表现,范闲嘴角上扬,继而微微俯身,压低声音道:“我要找的人,杜二娘应该很熟悉。”
“此人姓明,善醉酒作诗,字写得也好。”
听闻范闲这话,杜二娘慌张起身,忙道:“侯爷见谅,奴家还有些事,请恕……”
不等杜二娘走开,范闲直接将其拦住:“他在哪儿?”
范闲早已不是初来京都的年轻小伙,如今气势自成,不威自怒。
杜二娘一个小小清倌,又哪里架得住他的质问。
僵持了盏茶功夫,杜二娘无奈叹气道:“三楼,白玉珠厢房。”
“多谢。”
得知对方所在,范闲拱了拱手,转身就走。
望着范闲上楼的背影,杜二娘朱唇轻抿,脸上带着几分惴惴不安。
沿着楼梯拾阶而上,不多时,范闲便找到了厢房所在。
敲门良久,见房内没有动静,范闲眉头稍皱,直接推门而入。
房内,酒气冲天,地上桌面上皆是沾着墨的白纸。
范闲随意扫了一眼,纸上写得着东西,诗词皆有,显得有些杂乱,但不得不说的是,字写得着实不错,一手行草,有几分笔走龙蛇的意思。
范闲抬脚进门,不小心踢到一个酒坛子上。
随着“哗啦”一声脆响,榻上的人也被惊醒。
“可是二娘?”
随着这声音,榻上那人勉强坐起:“是煮了什么新酒?快送与我尝尝……”
话未说完,那人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范闲。
盯着范闲看了两眼,对方又揉了揉惺忪睡眼:“你是何人?”
“范闲。”
范闲开门见山,直接报上姓名。
对方揉了揉太阳穴,继而摇头:“不认识。”
言毕,这人随手抓起旁边的茶壶,不管茶水温凉与否,直接牛饮起来。
趁着这会儿功夫,范闲把此人打量了一遍。
此人身姿挺拔,容貌英俊,只是头发散乱,敞怀坦胸且赤脚,身上只套了件宽袍,上面还满是酒渍。
大眼一看,倒有几分不羁之风。
喝完水,这人定睛看向范闲,眼中带着几分疑惑:“找我何事?”
看完对方的打扮,范闲心中已经有了思量,听到询问,也没有急着答话。
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下,范闲淡然道:“你姓明?”
“明经堂。”
随口报上名字,明经堂晃了晃头,宿醉之后最是难受。
“你叫范闲?哪个范闲?”
“这京都城内,只有一个范闲。”
说完,范闲随手摊平一张宣纸:“字写得好,只是这诗不如我。”
闻言,明经堂直接瞪圆了眼,眸中满是惊愕。
“是你?”
确定了范闲的身份,明经堂只剩下满心不解:“你找我做什么?”
范闲笑了笑,目光随之落在明经堂身上:“我听闻,你与二皇子关系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