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眉头上扬,并未开口。
范闲接着说道:“我想要杀你,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。”
“只不过现在没有机会,而且陛下也不会放任这种情况的出现,所以,我只能和你联手。”
“你不是想重归朝堂吗?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不过你我并无交情,俗话说,想要马儿跑得快,总要给马儿吃草。”
说到这里,范闲随之起身:“我等着你告诉我哪里有草场。”
撂下这么一句话,范闲这才出门。
房门外,有六人列队站成一排,最中间那人,手持长戟,一脸的络腮胡子衬得他格外粗犷。
正是叶家叶重。
范闲早些时候能摆脱宫中探子的追击,也是托了他们六个的福。
“叶大哥,走吧。”
范闲跟六人打了声招呼。
身后,二皇子趿拉着鞋子站在门口目送几人离开。
目光落在叶重身上时,二皇子一扫而过,然后大大方方的朝正前方拱了拱手。
范闲头也不回,在这六个虎卫的帮助下,翻墙而出。
二皇子随之转身回到书房。
走至棋盘旁,二皇子随手拈起一枚黑子落下。
还是一记无理手,甚至可以说是昏招。
这枚棋子落下,黑棋再现败势。
太子淡然一笑,却没有急着再落下白子。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他自然不着急动手,而且越是这种当口下,落子越要谨慎,否则棋差一着,便是满盘皆输的下场。
黑子为先手,本就有天大的优势,执白子者,则该三思而后行。
范闲和二皇子密谈一夜,表面上看,并无人知道这件事情,可这京都城,实乃天子脚下,监察院大本营。
莫说二皇子和范闲这么两个身份特殊的人,即便只是两个街头百姓闲聊,监察院若是有心,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所以,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光景,陈萍萍书房前便多出一封密信。
抽出密信大致扫了一眼,陈萍萍眉眼中多出几分笑意。
成大事者,当以天下为棋盘,众生为子。
计较个人得失,本就是下下乘的举动,直至今日,这孩子总算明白这个道理了。
随手将密信放在一旁,陈萍萍目光落在书桌上另外一份卷宗上。
“把言冰云喊来。”
“是!”
门外有守着的监察院成员应声。
不过盏茶功夫,言冰云便出现在书房。
一如既往的白衣白袍,身姿挺拔,那张恍若天人一般的俊俏容颜上,挂着几分生人勿进的冷漠。
见着言冰云,陈萍萍随手将密信往前推了推。
好奇之余,言冰云低头看去。
等到看清密信上记录的东西,言冰云眉眼中多出几分寒意:“院长大人?”
“先不急着生气。”
等到言冰云看完密信,陈萍萍随手将密信丢入炭炉。
信筏倏然剧烈燃烧,眨眼的功夫,不知耗费了多少代价得来的密信就此付之一炬。
陈萍萍像是在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般,脸色=平淡:“一处主办之职已定,我想让你给范闲当副手,你待如何?”
言冰云剑眉微微蹙起,但很快便恢复如常:“一切听从院长大人的安排。”
“好,你的第一个任务。”
陈萍萍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,眼神中透着丝丝寒芒:“将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,斩杀殆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