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马上就要到了。”
闻言,范闲随手掀开门帘:“走吧,过去看看这位能被监察院院长和当朝二皇子都看上眼的人物,到底是那一位。”
就在范闲一行人抵达目的地的同时,东宫也得到了消息。
听完下人的回报,太子当即放下手中墨笔:“你的意思是,范闲找上了那位人物?”
“回殿下的话,正是如此。”
“让小的不明白的是,从未听说过范闲和那位有过接触,今日怎么会突然找过去了呢?”
负责禀报消息的下人跪在不远处,脸上满都是疑惑。
太子低头看着案桌上已经有了几分雏形的仕女图,思索良久后,脸上突兀涌现出些许笑意。
“二哥那边,是不是也有了动作?”
听到这话,那下人先是一愣,随即才恭声道:“听说是送过去了一幅画,至于画的内容是什么,暂且无可得知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
太子淡然一笑,随即起身:“我这个二哥啊,打小时候开始就跟那位亲近,不然你以为父皇为什么对二哥那般容忍?”
“啊?”
那下人顿时一脸惶恐道:“殿下,那咱们不需要做些什么吗?”
“说来也巧,晌午的时候姑姑差人给我送来了口信,说今天想要出宫走走。”
说着话,太子走到书架前挑了一本书随手翻阅:“她去的地方,正是南湖湖畔。”
“那位与二哥亲近,本是因为淑贵妃的缘故。”
说着,太子将书籍合上,淡声道:“可姑姑与那位关系又差到哪里去了?”
言毕,太子脸上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笑容。
既放肆又张狂。
看到这里,那下人赶忙垂下头去,不敢张望。
足足过了良久,太子的声音才再次响起:“行了,下去吧,这件事情不必再上心。”
“是。”
下人应声过后,躬身离去。
而与此同时的南湖湖畔,寒冬虽过,冷意仍在,湖边枯黄的芦苇丛中已有不畏严寒的绿意隐现。
芦苇丛数十丈以外,有座不大的茅草屋静静矗立。
屋内,藤椅木桌,入目可见的物件都带着几分古朴之意。
在那张四方桌两侧,正坐着两人。
东侧那人,身上披着一件麻布棉袍,须发皆白,脸色十分红润,颇有几分鹤发童颜的意思。
而与其对坐那人则是一位女子,锦服华裳,长发乌亮,不是当朝长公主殿下又是何人?
“我上次听到你的消息,还是陛下将你贬至信阳。”
老者抬手给长公主倒了杯茶,而后目光上移:“你能回来已是不易,又怎的找上我?”
长公主浅浅一笑,而后笑道:“当是请你出山。”
“此次春闱,除了你,没人能坐镇京都城。”
听闻长公主这话,老者脸色如常,丝毫不为所动:“周、赵之流呢?”
“他们,又哪里比得上你这位庄墨韩的同门师兄呢?”
长公主双手落于腹上,笑意盎然:“你说对吗?孟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