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闲不明所以,不过还是跟王启年招呼了一声,跟着范建去了书房。
刚进门,范建直接开口道:“你早些时候见了太子?”
闻言,范闲旋即点头:“对。”
范建眉头稍皱,追问道:“为何?”
“太子相邀,不得不去。”
说话时,范闲心中思绪急转:“我与他只是闲谈了片刻,又应他所请,留了首诗。”
“闲聊?”
范建板着脸,神色中带着几分怒意:“你可知,这消息已经送到了陛下面前!”
“倒是有所预料。”
范闲明白范建为何生气。
他与太子的关系,在外人看来,可谓积怨颇深,但他现如今却拜访了太子,甚至还帮太子题诗,哪里像是有仇?
闻言,范建又质问道:“你还做了一篇《三字经》?”
“小儿启蒙的读物。”
听范建问到这里,范闲心中忍不住升起些许疑惑。
真若说起来,这本应该是好事才对,可看自家老爹的意思,似乎并不开心?
不等范闲询问,范建便直接了当道:“你最近做的这些事情中,这便是最大的败笔!”
闻言,范闲眉头微微蹙起。
盯着范闲看了许久,范建道:“这东西,一旦放出去,影响极大。”
“你以为别人看不出这东西真正的意义?”
“改变世人想法,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
范建起初不觉得《三字经》会有什么问题,直到回家的路上,突兀想起侯公公那句“陛下曾言,若无法在民间流传,可在宫中传阅”。
以庆帝的性格,决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换言之,这句话,有第二个意思。
范闲怔了一怔,心思彻底沉了下来。
见范闲脸色有变,范建吁了口气,缓缓道:“不管这篇读物如何传扬,以后必须这件事情绝口不提,必要时甚至要脱开关系。”
范闲立即点头道:“明白!”
“行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范建单手扶额,缓声道:“最近几日,不要过问《三字经》的事情,尽量不要出门。”
“再者,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太子,与他们少联系。”
范闲稍稍躬身,算是答应下来。
直至回到自己院子里,范闲还在想范建跟他说得那些话。
他本以为关于《三字经》的安排已经足够隐蔽,但现在看来,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自以为然而已。
至此,范闲算是被上了一课。
见范闲脸色阴沉,王启年一脸好奇的凑了上来:“大人,可是尚书大人说了什么话?”
“无妨,先不提了。”
范闲摇摇头,将心中想法暂且搁置一旁。
《三字经》想要传扬开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,在那之前,再另想办法就是了。
眼下的当务之急,还是先解决另一件事比较好。
“关于长公主和太子的事情,你还知道什么?”
“我知道的,方才已经尽数告知大人了。”
说着,王启年不仅疑惑道:“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?”
范闲虽然早些时候也让他搜集关于长公主和太子等人的情报,但像现在这样将两人放在一起询问,还是头一次。
面对王启年的询问,范闲淡然一笑:“因为我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。”
王启年听得一脸茫然,不知所以。
范闲摆了摆手,旋即道:“继续查下去!”
闻言,王启年当即拱手: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