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二人躲在墙后的下一刻,扑天盖地的弩箭当头砸了下来。
虽然大部分都被面前的断墙挡下,但还有不少呼啸着落向范闲与王启年。
范闲一脚踹到身边不远处的木门上,一个巧劲将木门踢到了头顶,他与王启年伸手撑着木门,挡住了那些漏网之箭。
“笃笃笃——”
密集的弩矢寸寸定在木板上,范闲抬头从缝隙里看到站在院墙外只顾射箭的弩手们,面色凝重。
弩箭穿透力远胜普通箭矢,单凭他和王启年手中的门板,根本支撑不了几次攒射,而那些弩手每人身上挂着足足四壶弩箭,分明是早有准备。
现在看来,小院外拉起油帆,哪里是方便了他和王启年偷偷潜入,根本就是有人为了瓮中捉鳖设的陷阱!
王启年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,咬着牙问道:“大人,接下来该如何是好?”
“等等吧,”范闲双眼死死盯着那些弩手,道:“看有没有救兵。”
闻言,王启年老脸一急,哀声道:“我的大人,咱们是乔装出来,谁都没知会,哪来的救兵?”
只是他话音才落,便感觉头顶门板上的弩箭落势稀疏了几分。
“啊……”
“什么人?”
在远处更是传来了一阵混杂着惨叫的呼喊声。
王启年大着胆子探头望去,发现在那队劲弩手身后,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蒙面黑衣人,正手持一根罗汉棍肆意舞动着,让那些弩手乱做一团。
他虽然实力不高,但也能看出来,那蒙面黑衣人当有八品九品的高超实力,虽然并没有伤及劲弩队的性命,但每一棍下去都有一人晕倒,这队原本将二人逼到死地的劲弩队,完全没了威胁。
“咣……”
王启年随手扔下门板,站起身来看着范闲笑道:“大人果真是神机妙算,竟然早就在此安排了救兵。”
早就站起来的范闲淡笑着看向那道蒙面黑衣人,只是笑而不语。
见状,王启年大着胆子上前问道:“敢问大人,这位救兵,是哪位高手?”
天下九品有数,范闲身边的八品他又都认识,却没见过拿大砍刀的人,忍不住心中生了好奇。
却见范闲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:“别想那么多,走吧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语毕,他当先身形拔地而起,跃出了这小院,王启年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那越看越有些熟悉的蒙面黑衣人,跟上了范闲。
虎门关,城主府。
“咚!咚!咚!”
府衙上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。
叶仁趴在一条凳子上,正被几名虎字军兵卒按着杖责。
大皇子高坐堂上,神情淡然地看着这一幕。
站在堂下一角的任澹见着这画面,却是老脸铁青。
良久,足足打满了三十杖的虎字军兵卒停下手,早有守在一边的白马义从扶过身后鲜血淋漓叶仁,在一旁上起药来。
大皇子看向任澹,笑问道:“任会长,叶仁治军无方,导致战马冲撞了贵府,我判他杖责三十,你可还满意?”
闻言,任澹铁青的老脸稍霁,有些僵硬地躬身拱手答道:“殿下治军法度森严,任某再无怨言。”
嘴上说着再无怨言,任澹此时的内心,却是阴沉到了极点。
自己分明是状告叶仁纵军闯民宅给自己栽赃罪名,可被大皇子轻飘飘几句话就变做了冲撞他这个骑都尉府邸,依着军中冲突的规矩以区区三十军杖处置了事。
只是大皇子的姿态放得极低,他不好也不敢在这样一尊大人物面前发作,只得接受了这个结果。
又与大皇子敷衍了几句话后,任澹便带着满肚子不悦出了城主府,朝着府邸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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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更新完成。
爱你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