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人的话,王某这次绝对没被发现,一路跟踪那黑衣人,发现其进了城东的青榆木匠铺。”
王启年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,喘着粗气说道。
跟踪九品高手对他来说,消耗的体能可谓鲸吞虹吸。
“东西也留下了?”
范闲又给王启年递了一壶水,问道。
王启年点点头:“按大人的吩咐,那药粉我洒满了青榆木匠铺。”
闻听王启年的话,范闲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监舍内时,就算黑衣人不撞破天窗逃走,他也会想办法使其逃脱。
让王启年顺藤摸瓜找到黑衣人的落脚处,而后留下他独门的泄气散,这才是他今日先找言冰云通过监察院渠道给柴天和的眼线传消息,而后又在牢里来这么一出的原因。
泄气散,无色无味,经由空气进入人体,会阻碍经脉,让人实力受损,虽然对霸道真气与天一真气没用,但对付一般的九品高手时,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!
“大人,在包袱里找到了这个。”
叶仁拿着先前的油布包袱走了进来。
只见其内除了一团湿漉漉的夜行衣,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。
范闲拿起荷包仔细端详,瞧见角落绣了三个花字——赠兄和。
“没想到柴小姐刁蛮任性,却还有这么好的绣工。”
范闲一眼便看出了荷包的来历,他将荷包放回油布包袱,吩咐道:“把这些东西送给柴画屏,试试看能不能撬开她的嘴。”
叶仁领命离去。
不多时,他两手空空地回来:“大人,柴画屏还是不愿多说,不过观其神情,心防已然有所松动。”
“不错,这可真是意外之喜!”
范闲笑着点头:“明日我亲自去,争取让她开口说话。”
在虎门关时处处受制于人,他已经很久没能这么畅快地行事了。
翌日一早。
沧州百姓想象的柴家与范闲火并的场面没有出现。
柴家奴仆拉着满满一车金银珠宝,带着家主柴泰初的亲笔书信来到了旧衙,想要赎回自家小姐。
熟料范闲看都没看书信,直接将这一队人手拒之门外。
注意着这边的沧州众势力在震撼范闲的狂妄之余,还疑惑于柴泰初毫无抵抗想法的服软。
只是柴家三太爷的寿宴临近,闭门谢客,无人能从中窥得半点消息。
城内暗流涌动,旧衙内却平静如常。
赵将军带着白马义从将府内上上下下完全排查了一遍,没有再发现地道、水道。
范闲照常早起练功,请教海棠朵朵天一心法的修炼心得。
午饭后,李弘成来到旧衙,这次却没有穿官袍,而是一身轻便的行装。
“世子殿下这是要出门?”
范闲迎上前来问道。
李弘成点点头,对范闲解释道:“卷宗已经看得差不多了,我得下乡一趟,实地查查柴家兼并田产的罪证,也趁机躲开柴家寿宴这个漩涡。”
闻言,范闲笑道:“世子殿下一路当心。”
他没有问李弘成为何非要躲开柴家寿宴,二人只是因为要对付柴家才走到了一起,还远远没到交心的程度。
且李弘成离开后,他也能更顺遂地安排一些事情。
毕竟,明日就是柴宣德的寿宴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