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秦业叫上马车后,他连行礼都顾不得,便连声道:“父亲,有贼人进府,分别在你我的院中被发现了!”
秦业平静的脸微微变色,紧接着又恢复淡然,微眯着眼睛道:“抓住人没有?”
秦恒摇摇头,解释道:“据护院队长说,对方三人,两个八品,一个轻功了得。”
闻言,秦业眉头微微抖动,闭上双眼,手指在车厢上敲击着,凝神思索起来。
不多时,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开口道:“范闲,高达,王启年……有着陈萍萍配合,他们倒是为老夫演了一出调虎离山的好戏……”
纵横军方二十年的老爷子,仅凭一句话的信息,便将范闲三人的身份点了出来。
闻听这三人的名字,秦恒面色大变,连忙追问道:“那我们该如何应对?”
秦业睁开眼睛,淡淡道:“先看看丢什么东西没有。”
随后,他开始闭目养神起来。
秦恒一脸的焦躁,但见父亲不准备再说话,也只好绷着脸皱眉守在一旁。
马车穿行无碍,很快便走入了秦府后院。
秦恒几乎在第一时间便跑下了车,朝着自己的院子奔去。
秦业下车,慢慢悠悠回到了小院当中,他淡漠地瞥了一眼地上还未清理干净的血迹,走进了屋子。
打开暗格后,发现其中的书信不见,秦业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。
出得屋门,秦恒也跑了过来,气喘吁吁地道:“禀父亲,孩儿未曾丢失任何东西。”
秦业微微颔首,随后对着等在院中的老仆阿恭道:“徐贲写给我的信丢了,估计他的身份已经暴露,找个府内豢养的八品前来。”
老仆微微弯腰示意听到,退出了小院。
吩咐完老仆后,秦业又对着秦恒道:“你想办法打探一下范府的动静,看看范闲还在不在?”
“儿子这就去。”秦恒略一行礼,转身离去。
出得秦府,秦恒很快联系到了一位属于秦家阵营的太仆寺官员,吩咐他上门打探范闲的消息。
很快,那名官员传来消息:范闲抱病在家,不见客。
秦恒得了消息,满意回府。
而此时,范闲已经乔装打扮,骑着监察院的快马,马不停蹄地赶往沙州军营。
沙州州军分东西两部,西部军营作为定州军的预备役存在,而东部军营则就在京都六百里外。
范闲日夜兼程,用了十个时辰,终于赶到了东部军营所在的沙州鱼稻县。
故地重游,范闲没有直接去找徐贲,而是在城中某个地方留下了记号,而后安心在县中最繁华的玉春楼找了个包间饮茶用餐,顺便修养精神。
一个时辰后,包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。
一名身穿商贾服饰的大胖子走了进来,轻轻掩上了门。
范闲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,并没有睁开眼睛。
那胖子用一双被肥肉挤压成线的眼睛望着范闲,呵呵笑着道:“阁下是京里来的同僚?”
“哐当。”
回应胖子的是一声闷响,范闲依旧闭着眼,将袖中的令牌抛在了桌上。
那胖子皱眉看了范闲一眼,接过令牌细细查验起来。
待确定了令牌的真伪,他才恭敬行礼:“下官监察院鱼稻县探子郎九,见过提司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