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苦笑。
边上,马假辟的脸也拉了下来:“小……小子,你别太过分!”
他这次是真担心白朴,险些暴露了自己。
范闲扫了他一眼:“轻功就得一对多才能看出深浅,这是我给你兄弟的机会,不要不懂得珍惜。”
说着,他对着黄序道:“不坏规矩吧?”
黄序心中苦笑。
规矩?
规矩早就被您老人家给坏完了,还规矩?
“不坏不坏。”
黄序朝着范闲点头哈腰一番,上前对着马假辟低声耳语:“这种时候,自己的命最要紧。”
他器重的也只有这七品刀客一个,那个会轻功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,既然这叶庆要当恶人,他自然不在意。
而且在水匪的世界当中,抛弃兄弟求生本来就是正常的事。
日后这刀客加入了阳脊滩,迟早会明白这一点。
而马假辟在听到黄序的话之后,微微变色,他侧头看向范闲,发现范闲正咋微不可查地点头。
小范大人有其他的打算?
马假辟犹豫片刻,和白朴对视一眼,选择了相信范闲:“那就一对二!”
他咬着牙,盯着范闲一字一句地道:“听舵主的话!”
黄序松了一口气,招招手。
把手四处的小厮们分出一些人来,迅速搬开了后院的东西。
白朴深吸几口气,走到场中:“来吧!”
剩余两人对视一眼,缓缓走到场中。
“你粘着他,我来找机会出手!”
其中一人撩起了后腰处的衣衫,露出十几把插得齐齐整整的飞刀。
马假辟和白朴变了脸色。
这人竟然是练飞刀的?
在这院中,有人缠着的白朴,岂不就是他的靶子,必死无疑?
马假辟和白朴皆是用微不可查的余光看向范闲。
范闲没有什么反应,平淡地饮酒。
二人只能寄希望于范闲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。
而场中,那两人已经动了起来。
其中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长矛,紧紧缠着白朴,另一人则退开距离,远远盯着白朴,手中飞刀蓄势待发。
“嗖!”
“嗖!”
……
随着时间推移,一柄柄飞刀从那人手中掷出,钉在了院中各处。
白朴虽然凭借着轻功,没有让任何一柄飞刀落在身上,但也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几道伤口。
脸上、胳膊上、腿上、背上的衣衫都有破碎,渗着殷红的鲜血,模样甚是凄惨。
其中最严重的一处伤在左肩,肩胛骨下两寸的位置,被捅了个对穿。
这是他为了躲避飞刀,在捉襟见肘的情况下,被另一人的长矛刺出来的。
战局到了这一步,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,白朴的气力已经有些不济,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了。
场中围攻白朴的两人,此时也看出了这一点,加大了力度。
边上,马假辟紧握着拳头。
他几次余光偷看范闲,都没有发现范闲有动手的意思,终于忍不住,拔刀冲向了院中。
“铛!”
范闲身形如电,挡在马假辟前行的路上,一刀逼退了后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