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到了明经林和长公主勾结的线索,让日后的调查可以有的放矢,这还是功。”
范闲笑眯眯地道:“不要小瞧自己。”
听到范闲不假思索地举出来这么多例子,霍凝雁复又变得兴奋起来。
她三两步跑到范闲身边,期待地问:“那我可以继续跟着师父了?”
“这个……”范闲沉吟片刻,摆出一副公正的样子:“那些功劳是多,但最终要的擒拿明经林的事情,却功亏一篑,不过……”
见到霍凝雁的脸拉了下来,他连忙话锋一转:“这些功劳我都可以给你记下,只要你最近跟在我身边,再立下一桩功劳,就足够跟着五竹叔了。”
“别骗我!”霍凝雁认真地看着范闲。
“当然。”
范闲笑眯眯的样子,活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。
对于他来说,霍凝雁是个极其不错的帮手,在眼下缺人之际,能捆在身边,自然要捆着了。
……
阳脊滩外的小插曲之后,众人登上了去阳州城的路。
途中,范闲问了一圈阳脊滩水匪,找到了吴二牛的老家,代吴二牛看了看他那瞎眼的老娘。
他没有现身,只是远远瞧了几眼,给村老留下了一笔银子,要村老代为照顾。
见范闲领着这许多的官兵,村老如何干不答应,拍着胸口说一定尽心尽力。
当然,范闲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,他打定了主意,回城之后,给府衙和监察院主官各知会一声,时常盯着点这边。
回到阳州城,范闲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言冰云,而是来到了某处地方。
阳州城内,醉花庵后院。
醉花庵是阳州城有名的酒坊之一,以花果酒闻名,却鲜有人知道,这儿也是监察院在阳州的秘密据点之一。
铁山就被安置在醉花庵的后院。
半下午的光景,他坐在躺椅上,自己手持蒲扇,煎着一路药。
虽然还不能站起来,但在范闲的方子下,他的双臂,已经能简单地活动了。
吱呀……
院门被打开,范闲从院外走了进来。
“小范大人?”
铁山见到范闲一怔,问道:“您回来了,那阳脊滩上的事情,已经了结了?”
说着,他朝范闲身后看去,想要看到自己两位兄弟的身影。
可惜,他看到的,是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。
白布的轮廓,是个人形。
“这……”
铁山想到了什么,拿着蒲扇的手抖了起来,嘴唇不停地哆嗦。
他看看范闲,又看看担架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放在躺椅边上。”
范闲对着抬担架进来的监察院官员吩咐了一声。
两名官员照做,而后退出院子,带上了院门。
呼……
范闲长舒一口气,面色沉重地走到了铁山面前,朝着铁山深深做了个揖。
待直起身来,他眼含愧疚地道:“是你三弟……”
啪!
铁山手中的折扇,落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