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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渣了前男友后他飞黄腾达了》TXT全集下载_18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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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侵不知什么时候,就下意识的抬手,轻轻,揉了下她的脑袋。动作亲昵又宠溺。奕舒仰着脑袋看着他,一下子就愣在那里。江侵手一僵,须臾,才别开眼,若无其事的放下手:“你头发上,刚刚落了雪花。”奕舒抬手一摸。果然,有一点点湿。-一中每年新年都有元旦晚会。高三的学生不参加,高一高二每个班都需要出一个个人或是集体的节目,然后由学校选拔,通过选拔的,届时节目将会被列入元旦晚会清单。一班通过了一组同学的诗朗诵节目。二班,奕舒跟奕南组成了弹唱小组,曲目是充满了激励气息的明天会更好。奕舒负责弹琴,奕南负责唱歌。奕舒小时候学过不少东西,钢琴就是其中之一。虽然高中课业繁重以来已经很久没摸钢琴了,但练练手感就回来了,至少在元旦晚会上表演,是足够了。距离元旦晚会还有二十天,他们就已经每天抽空开始在学校钢琴室练习。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,第二场雪落下的时候,元旦晚会,来了。学校的大礼堂布置的格外气派,炫目的灯光,炸开的烟花,浪漫的泡泡,一样都不少。随着节目不同的气氛而变化着。一段热烈四射的街舞落幕,礼堂里一阵欢呼后,安静下来。一盏盏灯火渐次点亮,照亮暗下去的舞台。帷幕缓缓拉开,一束光圏聚集在一架钢琴上,钢琴后的少女手指轻弹,流畅又美妙的琴音流泻出来,充满整个礼堂。前奏过后,又一束光圏,聚集在了舞台上的少年身上。奕南今天没有戴眼镜,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,周身充斥着淡淡的书卷气,让他看起来,像个出自于书香门第的翩翩公子。琴音美妙,歌声轻柔,他们站在光束之下,如同天作之合。现场有人跟着节奏挥动起荧光棒,安安静静地听着。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男生的声音,也随之结束。大概有两秒,礼堂的灯光亮起来的一瞬,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掌声。掌声里,奕舒从钢琴后起来,走至前台,和奕南并肩站在一起,微微弯腰,向台下鞠躬。少女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,戴了一顶同色系的复古帷帽,脚上是一双小高跟,双手是白色蕾丝手套,化了淡妆,整个人秀气又恬静。让人忍不住想起八十年代的港星。男生白衬衫黑西裤,气质温润。两人站在一起,跟刚刚合作时一样,看起来格外养眼般配。台下,江侵眉目在光下显得格外清冷,盯着台上的两人的眼睛,狭长里透着让人看不清的漆黑。他听到耳边响起几个女生窃窃私语的声音:“那是二班的奕舒和他们班学委吧?两个人这么看着好配呀。”“听说两人还是同桌呢?”“有个词叫郎才女貌,我觉得正合适这个场景。”“草,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,慕了……”……江侵斜倚在椅背上,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台上,听着耳边的声音小下去,被别的所取代。放在裤兜里的手动了一下,下一秒,他抿着唇,面无表情的站起来。本来是准备直接走掉的,却在从侧门出去前,余光里,江侵看到奕舒跟那个男生从后台出来。奕舒低着头,那个男生侧目看着她,不知在笑着说什么。隔着一段距离,江侵都能察觉他的目光含了什么。年少的喜欢,从来就是藏不住的事。那是他喜欢的人。却落进了别人的眼底。江侵口袋里的手攥了拳,忽然就克制不住。等男生离开礼堂去外面上厕所时,他跟了过去。隔间里,奕南刚刚冲完水,从外面闯进一个人来,挡了他的去路。是江侵。他站在门口,面色阴沉的可怕。奕南被他逼视,下意识的就后退两步,贴在了墙上:“江侵,你……”话音还未落下,江侵的拳头,就砸了下来。奕南呼吸一窒,偏头去躲。江侵的手却顿住了。他想起奕舒之前的话。她说,江侵,以后不要打架了好不好?眼底浮沉半晌,那只落下去的拳头,终究也只是落在了奕南的脸侧。闷闷的一声。那是骨节撞在墙壁的声音。虽然没落在他面上,奕南还是忍不住抖了下。惊恐中,却又听到江侵的声音,低哑的,含着比上次浓厚了不知多少倍的警告:“以后离她远点。”上次江侵用警告的眼神看他时,他还不懂。这次那个“她”,却是让他一瞬间冒出了冷汗。原来,是因为奕舒。他盯着那道冷冷的背影,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,才有力气迈步。-不知道是不是奕舒的错觉,自从新年晚会后,奕南对着她,总是有些拘谨。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,却又说不上来。本来也只准备在二班待一个学期,奕舒也没太在意。这种状况,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结束,他们放假。这次考试奕舒考的不错,下次再开学,就可以重回一班了。寒假假期也不是很长,总共也就一个月左右,作业又很多,奕舒就没再补课。今年奕明诚并没有回南城过年的准备,距离春节还剩十来天的时候,家里就有人开始过来打扫。二十□□的时候,秦柔总算闲了下来,奕舒陪着她一起出去置办年货,布置家里。春节当晚,奕明诚也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事情,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厨房包饺子。晚七点,饺子出锅。满桌的美味,热气腾腾的饺子,奕舒咬了一口,不知怎么的,却忽然想到了江侵。此时窗外万家灯火,电视里播放着团圆的公益广告。不知道,江侵家里有没有吃饺子。吃完一个饺子,奕舒放下手里的筷子:“妈妈,我能去给江侵家里送点饺子吗?”秦柔跟奕明诚有点诧异,奕舒怎么想起这个。奕舒却没等两人同意,自顾自的去里面找了一个保鲜盒,装了一盒饺子。等奕舒离开,秦柔才回神:“这孩子……”不过也没拦着。他们家的饺子馅儿跟别人家不同,由着奕舒的喜好,里面包的是虾,倒也稀罕,分享分享,也没什么不好。奕舒出了门,一手拿着盒子,一手给江侵打电话。简单说了两句,挂断,然后往小区门口走。快到的时候,就看到不远处,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近。她站在原地,挥了挥手。前些日子奕舒跟别人走那么近,他不是不生气。连带这些日子,一次都没跟奕舒联系。可此刻,看着昏黄路灯下的奕舒,那点生气,却是消了大半。江侵抿着唇,加快步子,几步走了过去。走近了,才发现,似乎是出来的急,奕舒连外套都没穿,这样的天气,只穿了一件毛衣。一截白生生的脖颈都露在外面。站定,江侵就轻轻皱了眉:“这么晚,什么事?”“……”看起来,江侵还是不太开心。也不知怎么回事,自从上次新年晚会之后,江侵就跟她不冷不淡的。兴许是因为太久没在一个班有些生疏了吧。奕舒原谅了他的别扭。轻轻的跺了两下脚,把手里的保鲜盒送出去:“给你送饺子。”怕江侵多想,顿了两秒,奕舒又补充:“里面包的虾,我妈让我给你送点。”江侵接过。盒子还热的。她的指尖却有点凉。虽然还想再看看她,想再跟她多说什么,就算不说就这么站着也好。却又怕她着凉感冒。几秒,江侵捏了捏保鲜盒:“好,那我回去了。”“……”饺子都哄不好的吗?奕舒小小的抿了下唇:“好,那再见。”“再见。”下一秒,江侵就转过了身。背影被天上一弯薄薄的弯月映的格外的冷。看着他往暗处走去,奕舒忽然想起什么:“江侵,新年快乐呀。”与此同时,头顶不知谁家偷放了烟花,绽开三两朵。江侵回头。绚丽的烟火下,奕舒手掌撑在脸颊两旁,单薄的背影,笼罩在了光下。莫名温暖。他手指蹭了蹭手中同样温暖的保鲜盒:“新年,快乐。”-短暂的假期很快在忙碌中结束。正月十五一过,正月十六,就开学了。新年新气象,有不少爱美的男生女生都在校服里悄悄穿了新衣服。杨潇走进教室的时候,身上也是一身干练的红裙。照常,在正式开课之前,调座位。江侵第一个,座位没有任何变动。赵妍第十二个进去,进去之前,她看了看门外的奕舒,憋了一口气,想要博一把。最终,还是站在江侵旁边。这次,却没那么好的运气。江侵直接的,拒绝了她。当着全班那么多人的面。也有人在挑同桌时被拒绝,但赵妍却觉得,格外难堪。难堪,又难受。却又,无能为力。好半天,她死死的揪着书包带子,重新挑了其他的座位。奕舒是最后一批进来的,她进来的时候,果不其然,江侵边上的座位还空着。奕舒走过去:“江侵,我能坐这吗?”江侵翻着书,故作漫不经心,唇角那点几不可见的扬起的弧度,却是出卖了他:“可以。”第49章 青梅时光像是回到了从前。熟悉的同学,熟悉的老师,奕舒跟江侵的关系,也像是回到了从前。一起学习,一起上下学。转眼,大半个月过去。又是周五。下午第三节 课,临近上课,奕舒拿着自己和隔壁奕南的习题册从语文老师办公室出来。一班和二班这个学期语文老师换成了同一个,都是连玥。连玥刚刚嘱咐她,帮忙把这本习题册带给奕南。奕舒走到一班门口,正要继续,头顶,上课铃响了。看来,只能等下节课结束。她拿着两本习题册,先回了一班。最后一节课很快结束。江侵沉默着在旁边收拾东西,情绪看起来不是很好。她记得,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情绪也不是很好。奕舒没敢问,只是盯着桌面的习题册,想快点把这个送过去,然后跟江侵一起回家。她没先收拾东西,只拿了本站起来:“江侵你等我一下,我去一趟隔壁。”还不等江侵应声,面前的人,就匆匆的从后门走了出去。江侵背了书包,站在一班后门的栏杆处往过看。奕舒刚刚那么着急的离开,是去找二班的奕南了。此时,透过二班的玻璃,他看到奕舒把什么东西放在奕南的桌面,在同他说着些什么。没说几句,却忽然踮起脚尖,凑近了奕南。两人挨的很近,从他的角度看过去,像是在接吻。身后的余晖拉的很长,有些颓败的,洒在走廊。江侵垂眸盯着地面,莫名其妙的扯了下唇角。有点,可笑。他警告得了奕南,对奕舒,却没半点办法。也是此刻,他才忽然意识到,他根本阻止不了,她去靠近别人。如果有天,她喜欢了别人。他也一样,无能为力。“江侵。”一道有些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江侵的思绪。他抬眸。奕舒手臂扶着奕南:“我这边还有点事,你先回吧。”说完,依旧是没等他应声,她跟奕南,并肩消失在了走廊。她的手,一直扣在奕南手臂。那是扣过他手臂的手。现在也扣了别人的手臂。江侵站在原地,心口忽然一点一点涌上无数的悲哀和烦闷。这些悲哀和烦闷,却又找不到出口。一遍一遍,在他血液里叫嚣着。好半天,他才阖下漆黑的,没有温度的眼眸,下楼。-周一,奕舒到校的时候,却破天荒的看到,江侵的位置上没人。不仅仅是迟到,整整一个上午,他都没来。这绝对不是他的风格。到中午时,奕舒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强烈。最后一节下课铃响了,她都没听到,跟丢了魂似的。直到夏凝从后面推了她一下:“小可爱,想什么呢?去吃饭了。”奕舒猛地回神:“夏凝贺章,我突然有点事,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。”说完,她就快速站起身来,往教室外走去。到办公室时,还好,杨潇还在。奕舒问了情况,才听杨潇说,江侵今天一早就请了假,请假理由时身体不舒服。身体有多不舒服,他才会连课都不来上。奕舒担心到连吃午饭的胃口都没了,跟杨潇请了假,拿着假条,就离开了学校。也没敢跟秦柔奕明诚说,出了学校,打车直奔食品厂小区。下了车后,也顾不得那么多,直接小跑着去了江侵家。盯着那扇生锈的铁门,奕舒是有点害怕的。如果开门的不是江侵,是江侵的父亲,奕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该如何应对。可这种种的害怕,都抵不过心底的担心。只迟疑的几秒,奕舒就紧张的攥紧了手,敲响了那扇生锈的铁门。敲了好几声,里面都没反应。直至,奕舒以为有人来开门时,门“吱呀”一声,被人从里面打开来。奕舒抬眸,就看到站在那里的江侵。他的整个右眼和唇角都是红肿的,脸颊侧边划了一条拇指长的口子,如此之外,目光所及之处,到处都是新添的大大小小的青紫。他的情况看起来,比以往的任何一次,都要严重。脸色也苍白的可怕。似乎还在,发烧。隔了一段距离,奕舒都能察觉,他呼吸里似有若无的滚烫。他似乎是撑着,才能站在这里。奕舒浑身僵硬的站在门口,莫名其妙,眼圈开始发红。在她第一滴泪砸下来时,江侵终于回神,他眉间紧紧皱起来,声音又哑又虚:“你来干什么?”“江侵。”奕舒嘴唇动了动,鼻腔酸的要命:“你是不是,病了?”“没有,你是怎么找过来的?”“江侵。”奕舒没答,只忽然身后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臂,祈求的盯着他:“我们去医院好不好?”明明她没用什么力气,江侵却她抓的晃了下。周五晚是姜婉去世的日子,江临川疯的要命。偏偏他心里也带着气,这次,没忍着,回了江临川两下。江临川更疯了,拿了家里所有能动的东西招呼在了他身上。他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来。醒来时,就发现自己在发烧。到现在,浑身也没有一点力气。眼前阵阵发黑。如果不是抓着门把手,也许早就倒在奕舒面前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才勉强站稳,挣开:“我没事,你回去吧,别再过来找我。”不管她是怎么知道他住这里的。这都不是她该来的地方。“你这个样子,怎么会是没事?”奕舒踮起脚尖,手落在他额头:“江侵,你在发烧!”“我说了没事就没事,走。”“我不走,除非你跟我一起走。”江侵头痛欲裂,不想再争执,他强撑着推开奕舒,要关上门。下一秒,却一阵天旋地转。奕舒愣了一下,眼睁睁的看着,江侵忽然没了意识,倒在她身上。她后退了两步,才勉强抓住门,稳住身子。江侵高大的身体完全压在她身上,脸也埋在她脖颈。那温度,滚烫的像是要灼烧一切。顿了几秒,奕舒才扶住江侵的腰,换了个姿势,吃力的扶着他下台阶。然后打开手机叫滴滴。车很快过来,奕舒跟司机一起,把江侵塞进后座,送去医院。看她一个小姑娘不容易,司机还帮着她把江侵驮进了医院。忙碌的一个多小时,病床上,一切终于安静下来。江侵的伤口处理过,已经在输液。但人还没醒来。奕舒坐在床前,手机忽然响了一下。怕吵醒江侵,她惊了一下,捂着听筒出病房外接电话。电话那端传来夏凝的声音:“小可爱你怎么了?怎么跟着江侵一起消失了?”奕舒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:“我这边有点事,可能一下回不去。”“什么事啊?”“家里有人……住院了。”奕舒胡乱诹了个借口。“没事吧?”“没事。”“那你回头记得给杨老板打电话。”“好。”夏凝倒是提醒了她,奕舒只请了一中午的假。挂断电话,她跟杨潇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,才回到病房。回去的时候,江侵并没有被吵醒,依旧昏睡着。奕舒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。江侵鲜少有这样虚弱的样子。他躺在病床上,露出来的地方,全都是伤。有新的伤口,也有愈合的旧疤。那些东西新的旧的叠在一起,密密麻麻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奕舒甚至无法分辨,哪些伤口是用什么利器弄出来的。她不敢想,他被人按在地面,反复被伤害的画面。她坐在那里,手颤抖的伸向江侵脸侧的伤口,眼圈不知什么时候,再次发了红。不敢落泪。也不敢用手碰触伤口。她颤抖的指尖,无措的落在他脸上为数不多没有伤口的地方。心里难受的像是在别人来回拉扯。喉间酸涩间,却忽然有只手,扣住了她的手腕。奕舒心头一颤,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。江侵醒了。她的手,却还被他扣着,指尖停留在他脸上。奕舒后知后觉的,有种被抓包的赧然,想要收回手。江侵却抓着她的手没动。他的目光直勾勾的,一寸一寸掠过她的脸颊。意识还不太清醒。江侵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,想到很多事。想到她之前跟奕南有说有笑的模样,想到新年晚会两人天作之合的模样,想到周五她为了奕南撂下他走掉的模样。那天,是姜婉的忌日。心口的那股悲哀跟烦闷以及无力,像是一直烧到现在。和着没有退下去的烧,让他像是失去了理智。江侵盯着她:“你现在,是在可怜我吗?”“那你对他呢?喜欢吗?”他?江侵到底在说什么?迎着他有些迫人的气息和烧的通红的双眸,奕舒茫然又无措的轻颤了下眼睫:“江侵,你怎么了?你是不是还不舒服?”“回答我,是不是,可怜我?”那双眼睛固执的看着她,烧了一团火的黑眸之中,像是有什么在跳跃。奕舒终于后知后觉的隐约察觉到什么。她慌乱几秒:“江侵,你松开,我去喊医生。”手腕忽的被人一扯,奕舒往前扑了一下,一只手按在江侵胸口。脸也跟着凑到他跟前。两人之间,也许只余下五厘米的距离。那是,稍稍往前,就能唇瓣想贴的距离。那温度,烧的奕舒脸颊滚烫一片。滚烫间,那双眼睛有些偏执阴暗的看着她:“不要,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,回答我。”奕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侵。他眼里毫不遮掩的浓烈情绪,让她觉得有点茫然,又有点心悸。有个念头在心头浮动,有些害怕,却莫名期待。她别开眼,动了动嘴唇,艰涩道:“江侵,你到底怎么了?”下巴忽然被人扣住,再带回来。奕舒被迫对上江侵的黑眸,有些自嘲:“你是真不懂,还是装不懂?”奕舒浑身僵直,无法动弹。就听江侵再次一字一句开口,声音哑到极致:“奕舒,我喜欢你。”“我他妈的,喜欢你。”“听到了吗?”第50章 青梅太过突然。太过错愕。被炸的空白一片的脑海里,只有那句喜欢你,在反复回荡。让人不敢置信,却又觉得,并非无迹可寻。奕舒愣了半天,忽然就想起之前的种种。是有很多次的怀疑,但最后却又被自我否定。完全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,是她追问江侵问什么要救她那次。那次,他亲口说,不要多想。而现在……奕舒张了张嘴,低喃:“你之前说,让我不要多想……”江侵想起那次,眼中暗光流转,最后,只余下一抹可笑:“当时,不过是怕把你吓跑,连朋友都没得做。”“那现在……”“忍不了了。”扣在奕舒下巴上的手指轻轻摩挲,江侵的眼底,是有些病态的偏执。他忍了太久了。她根本不知道,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靠近别人,他快要疯掉。那些压在心底的占有,一次比一次强烈,直到现在,再也无法压制。奕舒对上那双狭长的眼,那双眼睛中有黑色在无声蔓延,有些东西浓郁到让人害怕。她忍不住浑身都轻颤了一下。脑袋里乱的要命。什么都无法思考。好半天,一片纠结中,秦柔的话,如同醍醐灌顶,让她清醒几分。不能早恋的。秦柔说,不许早恋。意识到这一点,奕舒整个人变得慌乱起来,无措的挣了挣,脸上出现了抗拒的意味:“江侵,我……”没等她说完,江侵懂了。果然,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。是他疯了,才会没忍住,跟她讲了这样的话。好半天,盯着那张脸,和不断轻颤的眼睫,江侵忽然觉得疲惫至极,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。他无力的松开手,别过脸:“算了,你走吧。”他眼睫垂下去,加之侧脸的伤和发白的唇色,整个人透出一股浓烈的失望和孤寂。奕舒说不出话来。她轻轻转了转手腕,半晌,离开了病房:“我去喊医生。”奕舒喊了医生过去,把费用也交了,却始终再没勇气,回到病房。这个时候她应该留在这里照顾江侵的,可她现在心里很乱,完全没有办法,和他待在同一屋檐之下。最后,奕舒也只是找了看护,离开医院回学校。等晚点,杨潇去医院看他,会解决这件事的。-自那天之后,整整一个星期,直到周五,奕舒都再没见过江侵。江侵一直没来学校。不知道好了没有。最后一节课,盯着旁边的空位想了很久,奕舒决定去医院再看看他。两人以后也总是要见面的,有些话,也许应该说清楚。下课铃响后,奕舒就径直在校门口打车去了医院。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病房,里面却已经换了人。奕舒问过医生,才知道,江侵上午刚刚出院了。只能直接去他家里找他了。奕舒打车回小区,站在了江侵家门前。生锈的铁门,昏暗的楼道,一束从外面打进来的微弱阳光里,漂浮了无数细小的灰尘。奕舒在那扇门前站了大概有一分钟,才深吸一口气,敲响了那扇门。沉闷的几声后,门开了。江侵站在那里,各处的伤都好了一点,但也仅仅只是一点,看起来依旧是青红一片。在这样逼仄压抑的光线下,莫民的透出一股病态感。奕舒想起病房里他突如其来的表白,她飞快的看了他一眼,垂眸:“江侵。”江侵没料到还会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看到奕舒。他以为,那天之后,奕舒也许不会再跟他讲话。眼底闪过一道意外,很快,落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收紧,江侵眼底暗沉:“你来干什么?”“我来看看你好点了没有。”奕舒呼吸微紧,说完,又补充:“你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来学校了。”“没事了,下个星期会去。”奕舒微微一窒,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。短暂的沉默,江侵扣在门把手上的手愈发的收紧,不想听奕舒亲口干巴巴的说出再见两字,他在奕舒开口之前,率先开口:“你走吧,我要休息了。”奕舒知道自己该走。可她不放心。江侵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。她想坐下来,细细的检查一下他的伤。尽管她心里很清楚,她该离江侵远一点,可看着那张布满伤痕的脸,她控制不住自己。况且……奕舒看着江侵手上因为过分用力而被渗出的血迹洇湿的纱布,在江侵关上门前,手撑在了铁门上:“江侵,你手流血了,需要处理。”“你还在,可怜我?”“不是,不是可怜……是担心。”担心两字,像在江侵胸口投入一枚石子,激起阵阵波澜。他盯住奕舒黑白分明的眼睫,眼底渐渐漫起一点有些无法克制的情绪。眼前的人偏偏一无所知,仰头关切的看着他:“我帮你处理完伤口再走,好不好?”江侵看着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眸,这些天强行竖起的高墙,在一瞬间坍塌。他垂头深吸一口气,微微低下头去:“不喜欢我,还来招惹我,你知不知道,你现在在做什么。”突然迫近的气息,让奕舒心头一颤。她抓紧衣角,却没有逃。江侵的手还在流血。她仰头,下巴弧度透着一丝倔强:“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我不能这么走掉。”江侵垂眸看着那张白皙的小脸,心底偏执的占有欲开始疯狂叫嚣蔓延:“你是不是觉得……”“嗯?”“我每次都能忍住?”话落的同时,江侵喉结滚动,伸手扣住奕舒的双肩往前一带,将奕舒按在了旁边的墙面。奕舒惊呼一声,就看到江侵漆黑的眼底,像是从黑暗中伸出无处的藤蔓,将她紧紧缠绕,无法逃脱。她后背抵在墙面,睁大了眼睛。“我给过你逃的机会……”嘶哑的低喃中,江侵清冽又强势的气息就铺天盖地的落下来,将她整个笼罩在里面。在她浑身僵硬的时候,两片带着微微凉意的唇,贴上了她的。眼睫颤了一下,奕舒就再也无法思考。无比奇异的,这一瞬,她没有厌恶,没有抗拒,心口,甚至开始疯狂的跳动。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。让人像是踩上云端,又身处地狱。昏暗的走廊,逼仄的空间,泛黄的墙面。嘴边的空气都像是被抽走。呼吸开始变得急促。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。奕舒心头一震,理智总算回笼。她手腕发软的,推开了江侵。然后眼尾发红的扫了他一眼,在有人进来之前,落荒而逃。跑出很远,她才喘着气,呆呆站在原地,伸手摸上唇瓣。那触感依稀还在。凉的。柔的。酥麻的。像是钻进心里。她手抖了一下,察觉一股热度,后知后觉的,爬了满脸。滚烫的要命。她蹲下身来,捂住了脸。要疯了。-周一。江侵去学校的时候,是带着帽子跟口罩去的,脸上的伤太多了。经过一周的发酵,有些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。江侵坐在座位上摘下口罩,丝毫不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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