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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渣了前男友后他飞黄腾达了》TXT全集下载_32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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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疑中,电话那端却忽然再度出声:“夏凝,告诉我。”隔着听筒,夏凝都能察觉到那端声音里包含的情绪。焦急,迫切,痛苦……以至于这一瞬,她甚至有了些感同身受的意味。半晌后,在无声蔓延的沉默里,和听筒那端有些重的呼吸声里,夏凝叹了一口气。罢了,作为当年当事人之一,江侵有权知道那些。奕舒不敢迈出的那步,就让她来迈出。如果哪天奕舒怪她了,她就去负荆请罪。“那就,先从八年前讲起。”八年前……江侵心口一窒,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,他看着前方,静静等待下言。“八年前,奕舒突然跟你分手,确实是另有原因,当时……”夏凝回忆了一下那晚,才继续说下去:“奕舒的父亲出了点事,公司破产,人也锒铛入狱,还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。”“出国,是他父亲的安排,为了保护奕舒跟她的母亲。”“而奕舒之所以没有把真相告诉我们,一方面,是怕事情波及到我们身上,怕有些人害奕家不成反将仇恨施加到她周围的人身上。”“另一方面。”夏凝顿了下:“应该是怕你一根筋,不死心,惦记着她一辈子,不肯往前走。”寥寥数语,夏凝很快说完。江侵却半天回不过神来。像是一下子被拉回到八年前的夏天。他仿佛隔着窗户,看到了还扎着马尾,肩膀单薄的奕舒。她在角落里无声掉着眼泪看着奕明诚和秦柔争吵。她眼睁睁看着奕明诚铐上手铐被带走。她惊恐的躲在房间避着那些躲在暗处找麻烦的人。她大病一场,最后却又擦干眼泪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忍住了一切,跟他说出分手。那时候,她不过十七岁。她一声不吭的扛下了所有。他什么都不知道。整整怨了她八年。在她回来后,还一次一次的伤害她。她临行前最后在便签上落下那句“希望他记得,又害怕他记得”的时候,该有多痛。看着现在冷淡的他,又该有多痛。他自觉爱她,却也,不过如此。江侵想给自己一巴掌。他弯下腰来,低低喘气,喉咙口全是翻涌上来的酸涩,铺天盖地,让人喘不过气。喉结滚了又滚,在夏凝喊他时,才勉强从那股情绪里抽身出来,清醒几分。又怔了半晌,才从混乱中捋出一点思绪,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问。他深吸一口气:“那她父亲去世,是怎么回事?”去病房里看秦柔的时候,夏凝曾问过奕舒这个问题。“她说,是在她出国不久后,在狱中自杀的。”出国不久后……那就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。刚刚被迫背井离乡,又受到这么重的打击……江侵不敢想,那段时光,奕舒是怎么捱过去的。他闭了闭眼,用手抵住额角:“那她母亲,又是怎么回事?”“发生了那么多事,大概是,很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吧,就病了,病的还挺严重。”夏凝吸了下鼻子:“就是因为这个,奕舒才回国的。”“回国后。”江侵顿了下,声音哑的要命:“为什么,她没跟我讲这些?”“她说,她不是从前的奕舒了。”“她说,她现在跟你,云泥之别。”云泥之别……江侵忽然笑了声。当年,她横冲直撞闯进他世界的时候,那样明艳骄傲,像满山开的烂漫的花。如今,却也在意起了这样的事情。这八年,她到底经历了什么。江侵眼眶猩红,只觉得,心口像是被撕裂开来。这八年那些被掩藏在背后的真相,每一样,都像是一把刀,刻在了他心上。转瞬,密密麻麻全是淋漓的伤口。他恨奕舒瞒着他这么些年。他恨自己因为那该死的自尊,回国后没能再多问一次。他们明明,可以有更好的结果。偏偏,生生错过了八年。错过了,彼此人生中,最难最痛的八年。又差点,错过现在。门忽然被敲响,在连续三次无人接应后,被人推开。助理走进来:“江总。”“出去。”“有个会……”“推掉,今天所有行程,都推掉。”江侵状态不太对,助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,不敢过问,安静的带上门离开。江侵保持着那个姿势足足坐了十分钟,才从兜里摸出烟。手莫名的抖,点了好几次,才把烟点着。等烟雾掠过肺腑,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,才稍稍好了点。两支烟抽完,漫长的半个小时过去,江侵终于从接收的所有信息里走出来。他吐出最后一口烟,按灭烟头,眼神沉着,离开了公司。没喊司机,自己开车去的医院。去了直接问到了秦柔的病房号,找过去。却没勇气,进去。他只站在门外,隔着玻璃,盯着里面的人影。似乎是睡着了,里面的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,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。站了有十几分钟,江侵才离开,直接找了院长。院长很快恭敬的接待了他,又找来了秦柔的主治医生。了解过情况,江侵拨了一通电话:“查一下国内外各大医院肝的捐献情况,以及治疗肝癌的顶尖圣手。”-傍晚的时候,天忽然阴了下来,一阵风后,有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。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,江侵看到一道人影朝着这边走来。应该,是准备下班了。出了电梯,走至门口,江侵看了眼窗外的雨幕,又看向旁边的伞架。为了应对这种突发的雨水天气,飞衡是有备用伞的。就在出口处旁边的伞架上。这个时间点,公司人都差不多了,伞也只余下两把。“江总。”有个女职员走过来,拿了一把伞,跟江侵打了个招呼,准备离开。“等等。”江侵忽然出声。女职员回头。“那把,也拿走。”女职员愣了下:“江总,没事,我有一把,就够了。”“拿走。”“哦……”女职员一头雾水的拿走了最后一把伞,现在,架子上空了。江侵站在门口,听到不远处传来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。很快,奕舒走了过来。身后传来她淡淡的声音,和公司里其他人一样,恭恭敬敬:“江总。”这些天他听着这称呼偶尔觉得刺耳,却又觉得,应该是这样。可现在,只剩下完完全全的刺耳。他皱了一下眉,回头。就看到奕舒盯着空了的架子蹙了眉。眉间稍稍舒展几分,江侵开口:“我送你。”“不用,我……”奕舒下意识的拒绝,说到一半,才发现,眼下,并没有更好的别的方式。要不然,就只能叫滴滴,或者等雨停。这个季节的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。奕舒想了两秒,拿出手机:“我叫车,就不麻烦江总了。”不麻烦江总了……江侵心头像是被刺了一下,有点难受的阖了下眼,脱下衣服外套罩在奕舒头顶,就径直走过去,扣住她的手腕,将人往台阶下带。等奕舒回身时,人已经在车里。江侵边发动车子,边提醒她:“安全带。”“江总,能不能……”不想听到她接下来的话,江侵直接探过身去,手臂越过她身侧,扯了安全带,帮她系好。突如其来的靠近,把奕舒所有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。等她再度从江侵一系列诡异的操作里回神时,车子已经在路上了。这时候再说什么,也无济于事了。奕舒有点茫然的看了江侵一眼。对方直视前方,不知在想什么。上次,他送她回家,是因为她生理期,怕耽误公司的事。这次,无缘无故的,怎么突然这样?没有人给她回答。车子一路向前,耳边只余下雨点敲打在车窗闷闷的声音。二十多分钟后,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住。奕舒道了声谢,解开安全带。下一秒,车里却响起车锁落下的声音。奕舒手一顿,疑惑的看向身侧的人。一路上只给人一个侧脸的男人回过头来,盯住她,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。像是窗外漆黑的雨幕。奕舒张了张嘴:“怎,怎么了?”“怎么了?”江侵反问一句,面目表情的扯了下唇,手指撑在奕舒脑后的座椅上,倾身逼近过来,视线锁住奕舒,眼底不知是怒是痛:“八年不见,你长大了,更会骗人了。”“奕舒,你准备,瞒我到什么时候?”第89章 甜橙你准备,瞒我到什么时候……江侵为什么,忽然这么说?奕舒盯着那双隐隐含着什么的双眼,又想到他今晚的种种反常。不对。他好像,知道了什么……奕舒心头一跳,手指下意识的扣了扣包带,有些紧张的看过去:“你,是不是……”“是。”下一秒,江侵的回答打破了她所有的侥幸。“我全都知道了。”全都,知道了……全都,指的是,八年前八年中以及现在,她所有的窘迫,和狼狈吗?不。谁都可以知道。可江侵,不行。她不能,在她喜欢的人面前,这么,可怜。可好像,已经,很可怜了。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,奕舒僵在那里,忽然觉得车里闷的要命,喘不过气。她想逃。想把自己藏起来。她垂下头,眼睫轻颤一下:“江,江侵,你能开门吗?我想回家了。”放她走。别让她,显得这么心酸。这么难堪。江侵垂眸看着她。她发丝散落下来,遮在脸颊,露出的肩膀格外的清瘦。她眼睫垂着,不住的颤抖,无措至极。而手中的包带,已经磨到泛白。她在害怕,被他窥见这些年的不幸艰辛。就像是,当初的自己。整整压在心里的八年的怒气都散了,霎时消失的干干净净,只余下铺天盖地的心疼,胀满了整个心脏。明明已经八年没为谁红过眼了。这一瞬,江侵眼睛通红。他手无力的垂下来,然后轻轻的,又紧紧的,把奕舒抱进怀里。“不能,别想跑了。”他声音嘶哑,又狠又柔:“再跑一次,就打断你的腿。”八年,没有这样,被他抱着了。久违到,让人觉得,鼻尖发酸。加上这句贴在耳边的话,一下子,将奕舒冲击的大脑一片空白。半晌,她才动了下,眼睛发红的怔怔看着江侵黑色的头发,声音发颤:“江侵,这是,什么意思……”他表达的,还不够清楚吗?真的跟八年前一样。还是那个,小笨蛋。江侵叹一口气:“那天非要送你回家是担心你痛的厉害没人照顾,把薇安调走是为了给你出气……”从聚会那天看到她起,所有的心就都乱了。哪怕无数次警告自己清醒一点,却依然压不住心底该死的本能。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“怕你真的不喜欢我了。”怕八年前的分手没有别的原因。真的只是因为,突然不喜欢了。所以哪怕再喜欢,也用了别的各种借口。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。“所以,别觉得有什么。”想起奕舒嘴里的那句“云泥之别”,江侵顿了一下:“没有什么云泥之别。”“在我这里,你永远是那个奕舒。”“而且,没有不好,现在的奕舒,很优秀,比八年前,还优秀。”江侵静了两秒,又补充:“这些年,你长得很好。”这些年,你长得很好。一句话,奕舒眼泪刷的一下,流了下来。公司破产,出国那年,奕明诚留给她和秦柔的钱并不多。国外开销也并不少。后来,奕舒学会了看人眼色,学会了精打细算。活成了,和世上大多数忙忙碌碌的普通人一样的,大人。变得世故,圆滑。有几年,偶尔看镜子,都觉得里面的人陌生。可尽管如此,她至多,也不过是为自己赚了一辆车。这辆车后来也卖了。到现在,她连支付秦柔的住院费医药费和治疗费都吃力。好像不管怎么努力,也不过是,活成了这个样子。尤其是看到江侵时,这种落差更为明显。也是看到他穿着衬衫西裤站在办公桌前时,奕舒才真切的意识到,她不再是那个奕家千金了。可江侵,那样耀眼。耀眼到,让她觉得,他们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可这样的他,对她说,在我这里,你永远是那个奕舒。他说,这些年,你长得很好。那些含着泪咬牙坚持下去的,得到了肯定。就像是,陈年积伤,被人一点一点,抚平。那些以为早已过去的,压在心底的,这一刻,如同大海决堤,全线崩溃。数日以来,总是安安静静,有条不紊的做好所有事情的奕秘书。变成了记忆里会难过会委屈会哭鼻子的奕舒。温热的眼泪,流进脖颈,打湿胸口,烫的心口都疼。江侵伸手,一下一下轻轻抚过她手背,侧脸蹭着她的头发:“都过去了,别怕了。”“以后,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。”“不许再瞒着我,任何事情。”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。再来一次,他会死。奕舒刚开始只是呜咽哭着,到最后,把所有的情绪都放了出来。这些年那些无人倾诉的委屈,难受,害怕,无助……以及,此刻得知江侵依旧喜欢她的欣喜。一股脑的,发泄了出来。很多年,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。哭了有半个小时,奕舒才渐渐停下来。“好点了吗?”江侵垂眸看着她。奕舒眼睛红红的点点头,看到江侵胸前被打湿的衬衫,后知后觉的,有些不好意思。江侵半点没在意。他如同从前,伸手扣着她的下巴,替她擦掉眼角残余的泪:“那我们,和好了?”“嗯。”奕舒瓮声瓮气的应了声,几秒,又想起了什么:“可是,公司不予许办公室恋情。”“……”“从今天起,允许了。”“……”“那……”奕舒吸了吸鼻子,看了看窗外逐渐变大的雨势:“我们现在……”江侵没等她说完,就倾身过来。然后在车窗外渐渐滂沱的大雨中。低头吻住她。所有的话,都融化在闷闷的雨声,和车内昏黄的灯光下。时隔八年。兜兜转转。他们终于,回到原点。-窗外的雨没有半点要小的意思。江侵拿了外套罩在奕舒头上,将她大半个身子都包裹进去,然后牵着她下车,一路往公寓跑去。前后不过几米的距离,进去的时候,奕舒除了小腿有点湿,身上半点没沾着。江侵的衬衫西裤却湿了大半。尤其是白色的衬衫,被打湿后变得透明,贴在身上,将上半身的肌肉轮廓勾勒的分明。和年少的时候不大一样。男人荷尔蒙的气息迎面扑来。奕舒抬眸去看,就对上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,掩在垂下来的几缕碎发后。不知道为什么,就忽然有种,偷看被抓包的感觉。奕舒咬了下舌尖,脸颊发了红:“你要不然,去洗个澡?”江侵眼底的光意味不明的转了下,点头:“嗯。”“洗手间在那边,我给你拿毛巾还有其他。”江侵往洗手间走,奕舒很快从柜子里找到一套新的洗漱用品。不过,替换的衣服……她这没有男人可以穿的衣服。想了想,奕舒也只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自己的运动服。这个,是她尺码最大的一套衣服了。眼下,也没别的办法了。收拾好东西,奕舒就走过去,敲了敲洗手间的门。里面很快拉开一条缝,缝隙里出现男人半张脸,还有隐隐约约的腹肌。奕舒没敢想,江侵是不是已经脱了衣服。也没敢再往下看。她盯着自己脚尖把东西放到那只伸出来的手里:“我这没有男式洗漱用品,你就,先用我的吧。”“嗯。”里面很快把门关上,传来沙沙的水声。奕舒想了一下里面可能会出现的情景,就觉得脸颊烫的不行。她摇摇头,不再看向门板,转身回了床上,打开手机,联系秦柔。奕舒有时候有应酬会没办法过去看秦柔,所以早在上班不久后就请了护工。这个时候,秦柔早已在护工的照顾下歇下。奕舒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:“妈妈,今天下班晚了,又下了这么大雨,我应该过不去了。”“没事,别过来了,明天有空过来就好。”两人又聊了会儿,就挂断了视频。奕舒抱了个抱枕,靠在墙头。外面的雨声和浴室的水声交织。静谧安然。有点像是,做了一场梦。-正在发呆,洗手间的门,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不是梦。奕舒看到江侵从里面走了出来,穿着她的运动服。下面还好,江侵腿长而细,裤子只是短了几分。上面……衣服绷在身上不说,还短了一截,腰全在外面露着。有点像是,啦啦操队服。再搭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……心里刚刚那点感慨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,愣了两秒,奕舒没忍住,“扑哧”一声,笑了出来。这个样子的江侵,莫名的有种反差萌。江侵刚刚穿上这衣服就想直接脱掉,怕奕舒觉得不好意思,才硬着头皮就这么出来了。这会儿小姑娘倒好,在床上笑成了一团。江侵挑了下眉,绷着脸大步走过去,俯身就撑在了奕舒身体上方,眼睛微微眯了起来:“很好笑吗?”第90章 甜橙男人清冽的气息一下子落下来,密不透风的笼罩在她周围。转瞬,呼吸间就都是那股味道。太近了。近到,奕舒能看清他垂下来的睫毛,浸着一点水汽,遮在漆黑狭长的双眼前,落下一抹阴影。奕舒咽了一下嗓子,就跟被人掐了嗓子,再发不出一点声音。时间像是静止。眼前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,里面的光影越来越暗。奕舒莫名觉得嘴唇发干,她舔了舔唇。被水润过的唇瓣饱满娇艳,像是熟透的樱桃。之前在车里接吻时意犹未尽的感觉蔓延上来,像是有爪子一下一下挠在心头。片刻之后,江侵喉结一滚,低下头去。比起车里的那个缠绵的吻,这个吻,要强势的多,也深入的多。江侵就像刚刚开荤上瘾的狼,反复辗转,像是恨不得将人拆之入腹。八年没有跟人接过吻了。奕舒心脏跳的像是快炸掉。很快,有些受不住的呜咽出声。低低一声,像是砸在江侵心口,江侵顿了下,呼吸有些急促的低喘一声,轻轻在奕舒唇瓣上咬了一下,停下了动作。奕舒睁开眼睛,眼神有些迷蒙的看着他。江侵微微起身,一双眼睛比窗外夜色还暗:“我……”一滴水顺着江侵未干的发梢砸在脖颈。微冷。奕舒不自觉的动了一下,然后,就察觉到了什么。整张脸一下子通红。她伸手轻轻推了下江侵,别开脸:“我去洗澡。”江侵顿了两秒,起身,放开她。八年未见,她应该还没做好准备。不急。他们,来日方长。-奕舒很快洗澡回来。江侵看了她一眼,拍了拍身侧:“过来。”奕舒顿了下,乖乖上床,在他身侧躺下。身上的那件半袖穿着不舒服,又太过滑稽,江侵已经脱掉。他隔着一层被子,把奕舒抱进怀里。只是这样,就觉得无比满足。有种,久违的安心。踏实的,好像天塌下来都无所畏惧。他伸手关掉灯,在奕舒头顶轻轻吻了下:“睡吧,晚安。”“晚安。”话是这么说。但躺在床上,奕舒怎么都睡不着。八年前,年少青春,那时候最亲密的动作,也不过是她房间里江侵压在她身上那次。下一秒还被秦柔打断了。眼下,她却是真真实实的被他抱在了怀里,相拥而眠。头一次,和一个人,贴着这么近。脑袋枕在他手臂,一扭头就是他的侧脸。心头有只小虫子似的爬来爬去,始终提着一口气。也不敢太放肆。怕把被子滚边上去,贴着江侵没穿衣服的胸口。奕舒就这么僵着身体,一动一动的闭着眼,强迫自己入睡。可身侧的人太烫了。明明房间也不热,被他抱在怀里没几秒,浑身就出了一层汗,身体也僵了。有点难受。但又怕吵着他睡觉。半晌,奕舒动作复读极小的动了下,换了个姿势。僵了几秒,就又麻了。再动。连续几个来回后,奕舒听到身侧的人有些隐忍克制道:“别动了,再动,就别睡了。”江侵的声音,哑的要命。呼在耳边的气,也烫的要命。奕舒一下子就不敢动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才保持着这么姿势,睡着。睡着后奕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,睡不舒服了,就动。后面,不知道什么时候,就把被子滚开,脸颊帖子江侵胸口了。凌晨两点,感受着胸口浅浅的呼吸,江侵咬着压深吸一口气,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,去冲凉水澡。回来的时候,床上的人睡着香甜无比。江侵垂眸看了半天,就给气笑了,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下,重新抱着她,入睡。-一夜过后,雨过天晴。闹铃响第二遍的时候,奕舒猛地睁开眼,坐起身来。刚睡着没多久的江侵被她吵醒,闭着眼蹙着眉问:“怎么了?”“要迟到了。”说着,奕舒就要下床。下一秒,就比江侵硬生生拉回怀里:“不急,再陪我睡会儿。”“可是,要迟到了。”“不扣你工资。”“这样是不是……”下一秒,嘴直接被堵上。亲了有一分钟,奕舒大脑一片空白,要说的话,忘了个干干净净。江侵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她的脸颊,继续补觉。再醒来,已经是八点半。这次,江侵没有再提出陪/睡要求,两人一起起了床,洗漱。飞衡门口。助理刚办完一件事准备进去,就看到,不远处,江侵的车,徐徐开过来,停下。打了一早上电话都没人接,终于来了。助理面上一喜,就走了过去。然后,就看到,自己的顶头上司跟顶头上司的秘书一起从车里出来。自己的顶头上司,穿着还是昨天的那身。他们,就这样一起明目张胆的迟到,又明目张胆的一起坐车来了公司。哦,下来的时候,还是江侵帮忙开的门,帮忙扶着手下来的。好像一夜之间,哪里,就不太一样了。这次,好像,惊天大瓜有石锤了。他,似乎,磕到真的了。助理站在原地,跟石化了似得。江侵牵着奕舒的手走到他跟前:“怎么?”奕舒:……毕竟公司规则还没改,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吗?看给助理吓得。她有些害羞的从江侵手里抽出手。江侵不满的扫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助理:“有话说。”助理心里又飞快的品了一下刚刚两人的小动作。把这段恋情确定为是江侵主动的后,回了神:“哦,手头有两份文件需要江总过目,然后还有一场会……”“知道了。”话还没说完,江侵就不耐的往前走了。等助理回神跟上的时候,就看到刚刚还跟他不耐烦的人,这会儿正在跟边上的人讲话,神色温柔的能掐出水来。助理:……不是,这双标,是否太过明显了点。-总裁办公室。开始工作后,江侵就又恢复了正常状态。先后把需要过目的文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,提了几个意见,就冷着脸把文件扔了回去:“按我刚刚说的,让他们重改。”助理捧着文件正要出去,又被江侵喊住。这次,他神色好了不少:“通知下去,取消之前不许办公室恋情的规定,不过,最好还是收敛一点。”助理神色复杂的出了办公室。果然,石锤了。还是他们江总自己锤的。这是什么?我为自己改规定?妈的,虐狗。-一上午的忙碌。临近午餐时间,奕舒接到一通内线。她接通:“喂,江总。”“去吃饭吗?”“嗯??”“来我这吃?还是去外面吃?”“???”奕舒疑惑两秒:“我在员工餐厅吃。”“等我。”“???”“还有,以后私下里,就喊我江侵。”“……”奕舒一头雾水的把工作收尾了下,起身。门外,江侵推门走进来:“走吧。”“干什么?”“去吃饭。”“我去员工餐厅。”“嗯,我陪你一起。”这是要,干什么?还没等奕舒问出口,江侵就走过来,拉了她往外走。两人一路到了员工餐厅。虽然有点吃惊,选餐的时候手抖了一下,但前不久,江侵刚来过,所以也没有过分惊吓。直至,跟江侵打招呼时,看到他手里牵着的人,几个员工长大了嘴,接二连三的,摔了手里的餐盘。整个员工餐厅霎时响起接二连三的摔盘声,场面一度混乱。奕舒无语的看了江侵一眼,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。江侵不悦皱眉,再次去拉。奕舒拿起一个餐盘:“没空手了,要选餐。”江侵:“……”沉默两秒,也没说什么,他伸手拿起一个餐盘,跟在奕舒后面选餐。拿了几样,又问奕舒:“还有什么想吃的菜品吗?我吩咐后勤换。”听他这么一说,奕舒忽然想起刚进公司不久,忽然添了的那几道她喜欢的菜。“之前那次……”她回过头:“也是你干的?”江侵愣了下,点头:“嗯,怕你吃不惯。”“八年了,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。”“记得。”哪怕一辈子,都记得。因为这一辈子,他就喜欢了,她这一个人。奕舒心头发软,虽然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在吃饭的时候,悄悄的往他餐盘里夹了他喜欢的菜。然后,当天,来员工餐厅吃午餐的全体员工,都有幸看到了他们那个仿佛不会笑的江总,笑了。全公司的女员工,疯了一半。-助理在午餐时间没有收到来自于江侵的任何关于午餐的安排通知。去了他办公室,也没见到人。出来,听到了一点消息,才得知,江侵跟奕舒一起去了员工餐厅吃午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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